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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藏感觉自己的疼痛深入骨髓让他喘不过气来，当然了他刚刚中了好几枪。

皆拜余顺天所赐。说来好笑，冯振国这一生成也是他，败也是他。

他死了，或者说，那个一直期待着余顺天回心转意洞察真相的冯振国死了。

他躺在黑暗的隧道里，第一次如此渴望自己死去。

但没有，迪奇不知找了什么门路硬是把自己从黑暗的隧道里拖出，渴望他重获新生。

罢了，就算是为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弟。

“活下去。”

年轻的男人在他的耳边嘶声力竭，经过隧道的放大，竟像是冥冥之中命运的纶音。

迪奇背着男人在黑暗中前行，温热的血液浸透他的衬衫，沉寂的隧道里只有地藏鲜血嘀嗒作响。

“放手啦。”，地藏勉强的说出一句话，随即整个人瘫倒下去，“来不及了。”

“不可能”，迪奇把他搂进怀里，“求求你，我求求你。”

“抱抱我啦”，地藏急促的呼吸预示着结局，他伸出手无力的攀住对方的腰，渴望一个怀抱。

一个从未达成过的愿望，终于在适当的人，不恰当的时间达成。

来不及了，可惜太晚，也可惜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。

徒劳，一切都是徒劳。

地藏的手滑落下去，在对方的花衬衫上滑下血迹，最终归于平静。

迪奇看了看怀里的人，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哭声，似乎痛苦的要呕出他的灵魂。

地藏死了，冯振国也死了。

或者说，其实很久之前，这个为了余顺天活着的男人早就死了，只是他撕扯着不愿放手。

迪奇徒劳的背起对方的尸体，向无尽的黑暗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