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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蛇病，患病的蟒蛇精神不正常，会幻想自己是猎物给自己打连环结，最终把自己活活勒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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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问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，他疯了。

吴复生打开房间的门，李问裹着床单，被子以及扯下来的窗帘布躲在房间书桌的下面不肯出来。

他不得安眠，吴复生也不得安眠。

自从吴复生把他从冰冷海水里捞上来，他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

阮文，阮文，阮文，李问念念叨叨哆哆嗦嗦，偶尔夹杂着几句脏话和吴秀清的名字。至于吴复生自己，从未提起，仿若李问的大脑里从来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。

讲够了没有！阮文，阮文，阮文，整天就是阮文！我吴复生才是那个帮你的人。

吴复生终于在一次给李问喂食时对着他大动肝火，反了面。桌上的晚餐被吴复生一阵挥霍过后荡然无存，李问的衣服沾着菜汁，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。

吴复生有些愕然，静止在那不知做什么，却见李问牙关紧咬，嘴唇发白，再也没出过一句话。

情况越加的恶化。吴复生有一晚被李问房间里的打砸声吵醒，他伸手去开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住了。几次呼喊威胁无用，他只能拿枪一下打爆门锁，刚进去就发现李问砸了镜子正拿着玻璃碎片在自残，血已然流了一地。李问坐在血里，一刀，两刀，好像没有痛觉。

吴复生再也不敢让李问一个人待着，哪怕是睡觉也要紧紧把对方锁在怀里，听见李问平稳入睡的呼吸声才敢入睡。但哪怕这样，李问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他的怀抱，在某个深夜里爬到窗边坐着把吴复生吓个半死，只得把所有门窗装上防盗网。

他吴复生前半生没什么怕过，后半生面对着李问却畏手畏脚生怕对方受到刺激又去作什么死。

但事实上，也没什么能刺激李问了，更多的时间他只是木然呆滞的看着前方，任由吴复生早上给他一个吻，帮他刷牙洗脸，换衣服，抱到餐桌前的椅子上，听吴复生念报纸，抱到沙发上晒太阳，抱到吴复生书房里看着吴复生工作，吃午饭，吃晚饭，抱到浴缸里洗澡，任由吴复生给他吹干头发擦干身体，刷牙洗脸，上吴复生的床睡觉，偶尔半夜穿过走廊在天台上游荡被吴复生抱回床上，周而复始，毫无反应与知觉。

吴复生第一次感到绝望，他正在失去李问。

带他过来，我有认识的人。

简奥伟喝着小酒听着吴复生在电话里的抱怨，自动过滤了通篇夹杂着的脏话，简短地给了个有效建议来作为结束语，因为刘杰辉快要洗完澡出来了。